囚天陆梵城 小说全文免费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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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稀疏的落下,敲击着琴键般滴落在叶子上面,为寂静的夜带来了生机,也为这被乌云遮盖的夜带来了一丝唯美。
连绵而上的绿色在半山腰突然中断,空出了一个正升腾着热气的圆,这个圆正是天泉山脉最为著名的隐蔽之地――天泉。
传言,天泉泉水有延年益寿之功效,每一年甚至每一天都有人闻风而来,可惜天泉山脉是原始丛林,道路之艰难,物种之凶悍,能够一尝天泉泉水的人实在屈指可数。
可能是这样沉闷的夜实在才难熬了,一条条鱼纷纷跃出水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啊~~突然一个人跃出水面,发出一声长长的,舒服的呻吟声。月亮也推开了身前的乌云,把银白色的月光撒落在他近乎完美的身躯和近乎完美的容貌上。
“一个月没洗澡了,干净了之后果然清爽多了。”陆梵城整个人平躺在水里漂浮着,双手互握放在脑后,炯炯有神的双目悠哉游哉地欣赏着从身边流过的诸多景色。
泉水似乎是通人性的,其跃动的方向正是将陆梵城推向岸边。
陆梵城一个翻身便爬上了岸,不等身上的水被吹干,很随意地将地上有些破旧的衣服穿上。原来衣服下面还藏着一柄古朴的长剑,这柄剑只有半截,剑身不见了一半,断口处极为平滑,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瞬间砍断的。
陆梵城将它从地上拿了起来,右手在剑身上静静的抚摸着,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手。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这柄断剑上,关于五年前那一场历时一年的战争的画面纷至沓来。
那是一场白刃战,那一刻极度危险,他被敌人压在身下,刺刀的刀尖已经刺入了心脏上方的皮肉,他在死命挣扎,已经忘记是哪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捉到了这柄断剑,他才得以反败为胜,保住性命。
这柄断剑已经陪伴他度过了五年的岁月,陪伴他闯过了无数次生死边缘,甚至可以这样说,这柄断剑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柄剑了,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,是过命的交情。在那无数个漫长的夜,在那无数个充满血色的噩梦中,唯有这柄剑冰冷的温度能给予他安全感。
陷入回忆的他是静止的,回忆却在他的脑海中成了惊涛骇浪。周遭无风,一切都默契地保持不动,唯恐惊忧了他。
一阵稀落的草木晃动声打破了寂静,但不是风让它们晃动的,一头熊猫从草丛中钻了出来,双爪还拿着一根竹子。
这轻微的动静惊扰了他,他迅速转身,眨眼间便摆出了格斗姿势。待看清只是一头熊猫之后,他摇头苦笑,自己已经不是身处战场了,根本无需这么紧张。
“怎么,你想和我再打一场找回场子?”陆梵城似乎和这头熊猫很是熟悉,语气还带着一丝调侃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饮用天泉泉水的原因,这头熊猫颇具灵性,憨憨地哼了一声,双爪用力将竹子挥打在地上,竹子应声而断,它视威似的瞄了陆梵城一眼,似乎是在说,怎样,怕了吧。
陆梵城嘴角一翘道:“如果你还想被我打一顿,我倒是乐意得很。”
熊猫低下了头,似乎想起了什么,闷闷地哼了一声。
“好了,我们走吧,是不是你的地盘又有入侵者了。”陆梵城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,二者一前一后往丛林深处走。
对于陆梵城而言,遇到这一头熊猫也是一种幸运,至少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里还可以说说话,即使它听不懂也是好的。有些时候野兽比人还值得信赖,当人变成兽时,他比兽还坏。
竹林在黑夜里还是绿色的,人在黑夜里是黑色的,像只潜行的老鼠,毫不掩饰心中的罪恶。
陆梵城背靠着一根竹子坐下,右手随意地转动着那半截断剑,侧耳凝神静听:“嗯,听见了,这次居然来了四个人。”
“你们三个跟紧我,这里就是大熊猫的栖息地了,只要捉到一头熊猫就足够我们玩乐几年的了。你们是不知道,城里的那些小妞只要你有钱就会投怀送抱,那滋味,我也带你们尝尝。”说这话的是一个青年,应该说这四人都是青年,只是这个小团队是以这个青年为首而已。
一个青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,最后还是支支唔唔地说了出来:“这个……彬少……”
“嗯?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“这个……熊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,是受法律保护的,彬少你就不害怕触犯法律吗?”
“这有什么好害怕的。法律?法律只能统治光明,不能统治黑暗。在幽僻的角落,法律是淡薄的,是虚弱的,唯有武力才是正义。这里天高皇帝远的,法律是真空的,况且我父亲还是镇长,你们怕什么,别忘了,我们手上有枪。”他紧了紧手上的枪支,继续往前搜索。
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会,最后还是追了上去。有些时侯,人不得不随波逐流。
“彬少?镇长?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了。”陆梵城嘴角一勾,持剑站了起来:“走吧,去会会他们。”
天泉山下有一座小镇,人口也不过一两万人,却养出了一个土霸王。虽然陆梵城常年生活在深山之中,但是必要的生活用品还是要到小镇里面去买的,以陈彬在小镇的名声,陆梵城还是听说过他的。
“到此止步吧,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,赶快离开吧。”
陆梵城离着将近百米便发出了警告,他还不想露面。在这月色朦胧的夜色里,陈彬他们也绝计看不清陆梵城的脸。
突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,特别还是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遇见,四人心底都泛起了丝丝惊惧。
“怕什么呢,我们有枪。”陈彬紧了紧手上的枪,安慰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。
陈彬一边抬枪瞄准,一边大声喊道: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离开这里,这是最后的警告。”陆梵城的声音幽幽传来。
“试试他。”
陈彬将枪口从陆梵城身上移开,扣动了扳机。
子弹在咆哮,陆梵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枪声了,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常在梦里出现的战场,他突然启动,身体如同一支离弦之箭,迅速往四人靠近。
“开枪,快开枪。”陈彬急迫地催促道。
三人抬起了手上的枪又放下:“彬少,那是人,我们不能杀人。”
陈彬又急又怒:“怕什么,快开枪,死了我负责。”
三人无奈,只好抬枪射击。
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,仿佛一切都又回来了,陆梵城的身影突然消失。突然失去目标的四人举枪无措。
“人呢?”
“突然消失了。”
“快找。”
时间越久,四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大,面对着未知,人往往极其恐惧。此时四人的额发经已见汗。
陆梵城从草丛中冒出了头,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着不远处的四人,原本手中握着的剑不知藏在了哪里,换成了一张木制长弓,背上背着的箭筒里还倒插着十几支箭矢。
陆梵城的速度极快,恐怕还不足两秒,弓已成满弦,动作一气呵成。
破风之声响起,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,陈彬跌坐在地,长箭穿透他的脚腕钉在地上。
“啊……快救我,快救我。”陈彬惨叫。
另外三人惊恐得魂都掉了,在如此闷热的夜里却觉得身在寒冬,疯了一般地举枪往四周扫射。
但是陆梵城再次消失了,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,只留下了一句话:“现在就离开这里,不然还会有下一个。”
“我儿子怎么样了?你哭什么哭,你说话啊。”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急匆匆地冲了上来,一手扯住了三人中的一人的领子,脸上上有着担心但更加多的是愤怒。
这个中年人正是陈彬的父亲,陈东。
另外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陈彬,他们也是衣衫褴褛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惊恐。
箭还插在陈彬的脚腕处,外面的血已经凝结,伤口还有丝丝血液流出,他们不敢去处理,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这伤口。这四人说句好听的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,说句难听的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“东叔,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。”面对着怒不可遏的陈东,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的积威,青年的声音颤颤的。
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匆匆赶来:“镇长。”
“赶快把我儿子送到医院。”陈东头也不回,目光扫了三个青年一眼:“至于你们,也跟来吧。”
那些人准备十分充分,担架什么的立刻抬了出来,救护车也在此时开了过来,几个医生在车上对陈彬的伤势做了临时处理。
“医生,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陈彬是他唯一的儿子,陈东当然紧张了,医生还没出来之前,医院的地板都快被他走坏了。
“已经做了处理,但是情况不容乐观,恐怕会落下残疾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医生看着陈东越来越阴沉的脸,不由补上了最后一句。
陈东按下心中的怒火,红着脸,带着丝丝喘息道:“你们尽力就好,放心,我不会怪你们的。”
任谁都能够听出藏在语气中的威胁,谁又能真的放心呢。
“轮到你们三了。”陈东瞬间便恢复了平静,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:“说吧,发生了什么,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。”
三人局促地站着,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陈东的眼睛,在不安中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。
通过三人的描述,陈东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,眉头紧皱:“王磊,你怎么看?”
王磊是这个小镇警所的所长,是由陈东一手提拔出来的,可以说是陈东的心腹。
王磊暗暗瞄了一眼陈东的脸色,犹豫不决,他是深知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情的,专横而暴躁,如果回答得不够满意必然招来一顿臭骂,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。
陈东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位下属的,淡淡的扫了王磊一眼道:“你不需要再犹豫什么,也不用再猜测我的心思,现在我儿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王磊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我的老领导啊,不是我不想说,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“这个不知道,那个也不知道,我要你有什么用……”陈东骂了几句,最后还是按下了怒火,“天泉山太大了,派人搜山不太现实,这样吧,派足警力到天泉山山脚下监控,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捉拿,我就不信他不下山。”
转眼两个月过去了,陈彬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怪。
“爸,找到他了吗?”陈彬跛着脚走进陈东的办公室。
“还没有,但是你别急,他会下山的。”陈东略带安慰道。
“一旦把他捉住了,我一定要打死他?”陈彬恨恨道。
一头小野猪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,哼哼的叫了几声,淡淡的白色雾气从鼻孔中喷了出来。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上落下,那半截断剑瞬间便穿透了野猪的整个身体,如果一颗糖葫芦一样串在上面。
陆梵城抬起剑就往木屋方面走,不久,阵阵肉香弥漫开来。森林中近乎所有的食肉动物都暗暗发出低吼声,却没有一头胆敢走进木屋的方圆三里范围内。虽然野兽没有灵智,但是血和战斗早早就已经告诉它们,那里是谁的地盘。
陆梵城切下一块肉扔给一旁垂涎三尺的熊猫,笑笑道:“你都快恢复祖先的掠食者本能了,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吃肉了。”
熊猫可不会管他说什么,只是闷头吃肉。
饭后,陆梵城躺在屋里的吊床上,是时候到镇里采购一些必须品了,至于之前的那一战,他早已抛于脑后了。
走在有些荒凉的道路上,陆梵城觉得百无聊赖,随意地甩动着手上的布袋。
“你看,这个人是从山里走出来的,会是他吗?”这一条路太过于荒凉,几位便衣警察一眼就发现陆梵城了。
“很可疑啊,你去请彬少来看看吧。”
很快陈彬就到了,他望着陆梵城远去的背影,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怨毒了:“是他了,一定是他了,他的背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快把他捉起来,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。”
警笛声迅速靠近,陆梵城默默地站在路边等待警车驶过,但是警车却在他的前面停下了,两个警察从车里冲了出来,一人控制住了陆梵城,一人给陆梵城戴上了手铐。
陆梵城还不想动手,在他看来,或许是他们捉错人了而已。于是他质问道:“你们凭什么捉我?”
“不凭什么,就凭我们想。”两人拉拽着陆梵城将他塞进警车后座。
“原来是你。”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彬,陆梵城心里什么都明白了。那晚一战,陈彬看不清陆梵城的面目并不代表着陆梵城看不清他的。
陈彬微微地躬起身,一拳打在陆梵城的肚子上,陆梵城痛得呼着冷气,身体往前蜷缩成了一个小虾米。
看着陆梵城痛苦的样子,陈彬恨意十足:“到了警局,有你好受的。”
陆梵城一声不吭。
“把他的手铐打开,然后帮我控制住他,我要慢慢折磨他。”陈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折磨陆梵城的快感了。
一位人高马大的警察还有些犹豫,这样殴打犯人是犯法的,他暗暗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东一眼。
“我儿子叫你做什么,你就坐什么,有我在这儿,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。” 陈东转过头默然地望着他。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他没有选择,只好走过去从身后锁住陆梵城的脖子和双手。
陈彬哈哈一笑,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陆梵城身上。脑海中闪过模糊的一幕幕,场景与此时是如此的相似,身上的剧痛与身后那人极其熟悉的动作,令脑海中的场景越发清晰了――那是一个雨夜,被敌人擒获的他也是这样被殴打与逼问的。
陆梵城突然仰天大吼,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决绝。他突然飞起一脚将陈彬踢翻在地,而后顺势一招过肩摔将身后的男人甩了出去,眼见另一个警察冲了上来,陆梵城迅速欺身而上,右手扼住他的脖子,左手抓住他脑后的头发,拖着他的身体快步靠近牢房,把着他的头往牢房的铁门上猛撞数下。
他立刻就晕了过去,被随手丢在地上。陆梵城的突变凌厉而肃杀的眼睛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面带惧色的陈东,但是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他了,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小镇。
他转身便往警局外面跑去,途中还解决了三两个警察终于冲了出来,恰好路边一个中年人刚刚停下了摩托车,他立刻冲了过去,随后一声长长的引擎咆哮声扬长而去。
此时陈东终于冲了出来,他望了一眼陆梵城离开的方向,低头步入一辆警车,一声刺耳的转弯声之后,警笛之声也迅速远去。
一辆摩托车在荒凉的道路上的飞驰,陆梵城不时地转头往后望,警车越来越近了。
突然身后一声枪响,子弹在身旁不过几米的地方呼啸而过,恰在此时一条弯道出现在眼前,陆梵城立刻转了进去。
这是一条上坡路,而且越往上路就越窄,而且陈东又转弯又转得太急了,车子往上冲出十几米后便翻了,滑落到了坡底。
陆梵城也在此时把摩托车停了下来,他往下面张望了几秒,最后还是窜进了丛林。
丛林就是他的家。
陈东挣扎着从车子里钻了出来,他靠着车子一边喘着气一边从裤袋里取出手机:“王磊,叫警局现在在的人带上武器和警犬赶快过来,我就不信他能逃得了。”